害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哭得不成样子。”商厌舔了舔唇，“身下哭，嘴里也哭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问她要不要停，她还摇头。”

&esp;&esp;裴璟听着，眼底情绪一点点沉下去。

&esp;&esp;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茶盏，骨节泛白。

&esp;&esp;“她在我这，从不哭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。”商厌抬起眼，睨了青年一眼，“那是你碰得不够深。”

&esp;&esp;交谈至此，厅中氛围几乎凝成冰

&esp;&esp;裴璟率先开口道：“我今日来，不为与二弟你争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又尔自幼胆小，倘若她真愿意跟着你，我绝不会拦，可若是被强哄着的——那我这个做哥哥的，还真得问她一句究竟愿不愿意。”

&esp;&esp;商厌靠着榻，指腹抚着玉扳指，一圈、一圈，又一圈，像是少年耐心耗尽前的漫无目的。

&esp;&esp;“怎么？二弟。”裴璟语调缓慢，“你怕她见了我，会说出不该说的话？

&esp;&esp;“还是怕你自己，听见不愿听的？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厅中静了一瞬。

&esp;&esp;桌上的檀香燃得极慢，青色的烟灰在案几上弯成细缕，绕过茶盏、衣角，流入无人应答的沉默。

&esp;&esp;原本上下推动的玉扳指在少年指根处停住。

&esp;&esp;眼睫缓缓抬起，终于懒得再装。

&esp;&esp;一双眼眸幽黑，眼尾轻微上挑，本就艳得过分，此刻却生出一丝近乎凉意的薄怒——商厌静静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青年。

&esp;&esp;那眼神是眯着的，眉眼艳冶，眼尾绯红，却因隐怒而更显冷意。一头终于被逼得睁开眼的困兽。

&esp;&esp;半晌，商厌低声道：“长公子还真是闲。”

&esp;&esp;裴璟依旧在笑：“妹妹若不受欺负，我也乐得清闲。”

&esp;&esp;少年不耐地啧了声。

&esp;&esp;“来人。”

&esp;&esp;厅外帘影轻动。

&esp;&esp;一名侍从疾步入内，拱手俯首：“公子。”

&esp;&esp;“把人带来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位大哥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，二公子喊我过去，到底是做什么？”又尔步子有些虚浮地跟在仆从身后，小声问对方，眼神怯怯地望过去。

&esp;&esp;但侍从并未回头，只继续前行，不发一言。

&esp;&esp;又尔被他的沉默噎住，不敢再问第二句。

&esp;&esp;一路石径蜿蜒，她走得踉跄，汗意湿透了薄衣——二少爷的情潮期结束没几天，她浑身仍不舒服，本来正窝在榻上休憩，这会儿却被叫着出门，连披风都是匆匆套上的。

&esp;&esp;衣摆太长，在湿雪中拖了几寸，沾了脏污。

&esp;&esp;又尔低着头，手紧紧攥着衣袖——她实在想不明白，少爷突然叫她去前厅做什么。

&esp;&esp;她这两日分明很乖啊，没有惹过他生气啊？

&esp;&esp;真是奇怪

&esp;&esp;算了。

&esp;&esp;小狐狸现在的胆子，是不会问太多的

&esp;&esp;前厅就快到了。

&esp;&esp;檐下灯火已燃，烛影微晃。

&esp;&esp;侍从在门前停下，转身看了又尔一眼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&esp;&esp;又尔咬了咬唇，颤着指尖将自己头上的披风稍稍理了理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小心地掀开帘角。

&esp;&esp;——帘子被挑开的一瞬，光倏然打在少女眸中。

&esp;&esp;又尔闭眼，先是被这阵亮光晃得不敢看人，过了一息，才慢慢地迈步——

&esp;&esp;前脚踏入门槛，鼻腔里嗅到一股暖茶香，伴着屋里炭火的清香，混着一点记忆深处常想起的甜暖气味

&esp;&esp;原本处于惊慌情绪的少女愣住。

&esp;&esp;——是木樨香。

&esp;&esp;又尔脚尖停下，垂着的眼眸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往厅中看去。

&esp;&esp;只那一眼，她几乎忘了呼吸。

&esp;&esp;坐在正席斜侧——身形瘦削，一身月白长衫，姿态温雅，眉眼如旧，正抬手执盏的青年，神情是熟悉的淡淡疏离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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